蚂蚁的坟墓

有个朋友好像想暂时忘掉些东西,于是周六凑了三个人去爬尧山。挺愉快的,但觉得还不够愉快。

  尧山海拔九百来米,山高约七百来米吧,已是桂林市区内的最高峰,也是唯一的土山(桂林是喀斯特地貌)。这次上去不怎么累,也许是偶尔又走了下神的缘故,走神会胡思乱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,于是忘记了当下一些东西,比如说累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走路骑车容易走神的,或发现自己容易走神的。如果是视力模糊之后开始的就比较好解释了。我平时走路不怎么戴眼镜所以路上很多细节都隐没了,比如不知道对面走来的女孩脸蛋是不是和她的身材一样棒,她的视线有没有和我看她的视线撞到一起,之后她是看了看地面还是高傲的又直视前方了。一个朋友经常说身旁走过的某女是“骚货”、“贱货”,并引用另一个朋友的“名言”:应该牵头驴来天天干她。我模糊的世界里“贱”是无法一眼就看出来的,于是我疑心校园里的美女并没有朋友们说的那么少。扯得够远了。但也在临近山顶的土坡上坐了很久。我以为这是这山上最有意思的地方,我爬这山主要就是想来这。相对开阔的土坡,没有树,可以一眼看到山下,头上没有缆车,有风,今天又没有烈日,凉爽,我带着别人的手机,可以放音乐。

  这次来有两点平日来没有的收获。 …

  一是爬上了电视台的大概是旧发射塔吧。那是禁止游人攀爬的,需要在地上架个梯与悬空的铁梯相连才能上去,但其实我几乎不用跳就可以够到最近的那一阶,于是爬了上去,在几个“锅盖”旁边啃了面包。对面房顶上是新的发射塔,你可以想象一下缩小了的艾菲尔铁塔,再在横向上压缩一下使其更修长一些。我们惊讶于怎么会有人敢爬上那个通天的铁梯,它又是如何立起来的。

  二是在山脚下一个棚下休息了。虽然脚软了,我本打算一口气走回学校,但朋友说,坐一下。于是就捡了几块砖在几砣干牛粪旁坐下。脚下地上有几个坑,一只蚂蚁大小的爬虫掉在里面,我用脚轻扫用土把它盖上了,土一拱一拱,一会儿它就破土跑掉了。“怎么这么多小坑”,我问。“不知道”。“我听说有一种动物会挖坑,其他小动物掉进去就爬出不来了,因为坑壁是细沙,其原理如同流沙,一旦滑入,必死。”我说,但不知道这种动物有多大,是像毛毛虫还是像蜘蛛,坑又有多大。这时一只蚂蚁路过,滑进了一个坑。它往上返回,却屡次掉了下去,它发了狂,拼命的攀,细沙缕缕下滑。这时,洞底伸出一个什么东西抓住了它,蚂蚁做了最后的挣扎,不动了,渐渐隐没于坑底的沙砾中。从蚂蚁的路过到消失仅有3、4秒钟功夫。朋友赶紧用小树枝掘了几下,蚂蚁已被一只和它大小差不多的爬虫啮食得肢体破碎,那只爬虫就是先前在我脚下破土跑掉的那种。朋友好容易又找了一只蚂蚁放入另一个坑中,蚂蚁依旧爬不上来,但却没有猎食者,看来并不是每个坑都有猎手在等待,也许它出门了。我猛一抬头,惊诧万分,觉得身上有些发凉:地上这样的小坑多得数也数不清!我明白了无处不在的蚂蚁为何没有成群结队地忙碌,这里是——蚂蚁的坟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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