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

昨天早上起来一个人爬尧山。还是上次那条路线，从小路上山，没有一个游客，不过低空飞行的缆车上有些游人。我迷迷糊糊往上登的时候，听见缆车上有人在喊：“嗨，加油啊！”还拍着手。我往后上方只看了一眼，是一对情侣。我这时正好走进树丛遮住了视线，旋即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对我说话，我没有回应，实在是有些失礼。

　　经过几次小憩，爬到了靠近山顶的土坡。我以为自己会很喜欢这个土坡，这次基本上是为了来这。但真正一个人坐在这里时，又觉得有些孤寂过了头。刚坐下来时，只听得到自己扑扑的心跳声和呼呼的喘气声，后来平静下来，有了风声、鸟鸣，树丛里稀稀疏疏的声音，远处的炮声，缆车下音乐发生器的微弱的乐音……

　　然后到了山顶，有一群好像是韩国或是日本的游客，咕噜咕噜地说着什么。迷迷糊糊路过一个小商铺，往里看了看，小木屋里站着一位美女！她看着我，我看着她，她看了看旁边，我往店里瞥了一眼，只记得里面至少有各式各样的好看的帽子。我继续一个人走，走到一条叫做“云中漫步”的小路。到山顶时已经十点半左右了，天气很好，自然不会有云中漫步的感觉。我想像着迷蒙的春雨时节，走在这样的小路上烟雾缭绕的样子。我不知道往哪走，又两次路过那个木屋，她看见了我。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地方，我的确是有些显眼了。我只是余光看见后来店里多了一个中年女人。也许是她母亲，也许是她家里人或亲戚开的小店，我想。

　　我在写着“望日峰”的牌子旁吃了些东西。介绍上有某某名家的古诗，说这里是观日出、云海、雪景的好地方。但我的印象是桂林是极少下雪的，可能那时的气候不同罢。围着电视塔转了一圈，走盘山公路下山。陆陆续续有车开过，但直到山脚下才碰到一男两女学生模样的本地游人。走回学校已过了午餐时间，吃了碗面回到了宿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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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　　　偶然

　　　　作者: 徐志摩
　
　　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，
　　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——
　　你不必惊异，
　　更无须欢喜——
　　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。
　
　　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，
　　你有你的，我有我的，方向；
　　你记得也好，
　　最好你忘掉，
　　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。
　

原载 1926.5.27 《晨报副刊·诗镌》第9期